霹雳耽美同人《雪夜》（龙戬&赮毕钵罗）

无念公子

    怪贩妖市的传统理念，双生子被视为禁忌，将为家庭以及亲人带来灾难，所以，赮毕钵罗一出生便被他的父亲交由顾命大臣龙戬，也就是他的叔父，下令处死。他的叔父龙戬心生不忍，制造出赮毕钵罗已死的假象，骗过他的兄长，保全赮毕钵罗一命，并将赮毕钵罗带出宫外抚养，从此，赮毕钵罗就再也不是什么皇子，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为了掩盖赮毕钵罗的皇子身份，龙戬给他服下一种特殊药物，使其面容上长出许多斑点，看起来奇丑无比。并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抹青鸟印记，是龙戬对这个侄儿的期许与祝福。龙戬因在朝中担任要职，政务繁忙，无法分心照顾年岁尚小的赮毕钵罗，于是便将其托付于居住在庸流萍寓的仰义代为照顾，平时只要稍有空闲，龙戬就会前去看望赮毕钵罗。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是五年时间过去，赮毕钵罗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张大成一个听话乖巧的孩童，时常跟随在养父仰义的身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而好景不长，仰义因身染恶疾而病故，龙戬却又因朝堂变故而无法分身前去探望赮毕钵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赮毕钵罗是独自一人流落街头，无所依靠的。

    当龙戬再次寻到赮毕钵罗的时候已是三年的时间过去，龙戬站在庸流萍寓的街头，看到赮毕钵罗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染上偷窃的恶习时，心中百感交集，诸般滋味陈杂，终究是他没有尽到照看这孩子的责任，才会害他沦落至此。龙戬走到手中掂着钱袋子正高兴的赮毕钵罗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赮毕钵罗感到有人拍他，便转过身来仰起头来看着龙戬，眼神依旧是那般澄澈、天真：“你是......”

    虽然之前龙戬会时常去看望赮毕钵罗，但那是赮毕钵罗毕竟还小，又加上太久未曾见面，是以赮毕钵罗对龙戬的印象是十分模糊的，他并不敢确认面前这个慈祥而又温和的人便是他记忆中的那人。

“赮儿，你还记得自己额头上青鸟印记所代表的含义吗？”龙戬蹲了下来，浅笑着问道，他抬手拂开赮毕钵罗额前的碎发，露出那清晰的青鸟印记，看起来是那般栩栩如生。

样子可以忘记，相貌可以改变，但是，这枚青鸟印记所代表的含义却是只有他和他的叔父知道，赮毕钵罗见到自己的叔叔，竟一时没忍住，扑到龙戬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叔父，叔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赮儿？赮儿还以为您不要赮儿了呢，呜呜呜呜......赮儿好想叔父。”

“赮儿乖，赮儿不哭，我怎么会不要赮儿？”龙戬把赮毕钵罗紧紧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别说是赮毕钵罗一个孩子了，就连他这个位极人臣的蚁裳顾命，也是激动的难以言喻，“赮儿，对不起，这么久才找到你，吾......”

赮毕钵罗也学着龙戬的样子，拍着龙戬后背，在他耳边说道：“叔父不要说对不起，赮儿不怪叔父，叔父这么久不赖看赮儿一定是有原因的，赮儿不生气。只是，叔父，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离开赮儿？赮儿害怕一个人。”

“好，叔父答应你，以后绝不会放你一人。”龙戬十分郑重的答应，似是一句誓言，不容自己忘却。

    龙戬缓缓闭上眼，将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而后抱着赮毕钵罗离开了这处闹市。赮毕钵罗虽然只有八岁，但个头不小，龙戬这么一路抱着，也不舍得将他放下，不过好在龙戬也是个习武之人，体力较之常人更强一些，这么抱着赮毕钵罗，倒也不会觉得累。而赮毕钵罗这三年来的颠沛流离、餐风饮露，再见到龙戬后，似乎一切也都不重要了，无论何时何地，赮毕钵罗只要看到龙戬，心里便会倍感温暖。

    龙戬将赮毕钵罗重新安置在一处小村落里，并找来一名哑伯来照顾赮毕钵罗。从这之后，龙戬便开始教赮毕钵罗读书习字，以及练剑，希望以后如果万一他不在赮毕钵罗身边的时候，赮毕钵罗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如此一来，龙戬出现在这个村落的时候就频繁了很多，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一趟。赮毕钵罗十分聪明，跟随龙戬学习也很用心，许多东西都是一学就会，龙戬心中倍感欣慰。

    这一日，是冬至，怪贩妖市的传统节日，这一天是亲人团聚的日子，会吃饺子。龙戬命自己府里的厨师包了饺子，然后龙戬带着饺子来看望赮毕钵罗。龙戬刚一走进篱笆小院，便看到赮毕钵罗从房间里跑出来，一张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可爱。

赮毕钵罗跑到龙戬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轻轻嗅了嗅，仰起头好奇的问道：“咦？师父今天带了什么来，怎么这么香？”

“今日是冬至，吾命人做了饺子给赮儿吃，赮儿喜欢吗？”龙戬抬手揉了揉赮毕钵罗的脑袋，笑问道。

听说有饺子吃，赮毕钵罗更加高兴，高兴的几乎快要跳起来：“喜欢！赮儿喜欢！师父可不可以陪赮儿一起吃饺子？”

“好，不过咱们要先练字，练完字之后再吃饺子。”虽然龙戬一贯宠着赮毕钵罗，爱护着他，但有时却也是严厉的，他在教导赮毕钵罗的时候素来严厉，因为他明白严师出高徒的道理，“上次吾教你的那几个字练得怎么样了？”

赮毕钵罗拉着龙戬的手臂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道：“赮儿这就写给师父看。”

    两人来到房间里，赮毕钵罗放开龙戬的收，跑到书桌前，缓出一口气，方才提笔悬腕，开始写字。龙戬将食盒搁置在一边，而后踱步过来，站在赮毕钵罗身侧，看着他认真书写的模样，不禁浅浅勾起唇角。素白的纸上留下浓墨的痕迹，八个大字跃然纸上：即念即觉，一生一重。

    虽然不明白这八个字的含义，但赮毕钵罗书写起来，一笔一划都十分认真，因为赮毕钵罗写字是龙戬手把手教的，所以他写的字多少也有一点龙戬的感觉，笔力相差无几，字体结构更是出奇的相似。

“赮儿写的字虽然不错，但却失了自己的风格，这样不好。”龙戬站在一边，淡淡说道，他教给赮毕钵罗做人的道理，却并不希望赮毕钵罗按照他的风格来做事情，每个人都该是独一无二的，他并不希望赮毕钵罗成为第二个龙戬，“每个人所写的字都会各有不同，不同风格的字代表不同的性格，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独一无二，绝无相同，赮儿你可明白？”

赮毕钵罗手里握着毛笔，仰起头看着龙戬，一双眼睛眨了眨，显出几分迷茫：“赮儿......不是很明白。”

“呵呵，罢了，你将这句话记住，以后慢慢体悟吧，等你再大一些或许就会明白。”龙戬抬手揉了揉赮毕钵罗的脑袋，俊美容颜上带着浅浅笑意。

虽然龙戬并没说什么，但赮毕钵罗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不由得撅起小嘴，略带委屈道：“师父，赮儿是不是很笨？每次都要向师父问这问那的，师父说的话也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会呢，喜欢求问，是好学的表现，赮儿喜欢追问，是因为你对一切都有求解的心，这是好事，怎么能说是笨？”听到赮毕钵罗的话之后，龙戬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他笑的是赮毕钵罗的多虑，心疼的是赮毕钵罗总是如此过于严苛的要求自己。

赮毕钵罗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龙戬，认真的问道：“是真的吗？师父没有骗赮儿？”

“是真的。”龙戬取下赮毕钵罗手中的毛笔，放在桌上，然后拉着到走到放置食盒那里，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犹冒着热气的饺子，“快来吃饺子吧，再放一会儿就该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看到饺子，赮毕钵罗方才的郁卒心情便瞬间烟消云散：“好！吃饺子。师父在这稍等一会儿，赮儿去拿碗筷过来。”

    说完后，赮毕钵罗便欢蹦乱跳的跑去厨房里拿碗筷。因为今日是冬至，所以哑伯也回家过节去了，并不在这里，若是龙戬今日不来，今年的冬至，赮毕钵罗又得一个人度过了。很快的，赮毕钵罗取来碗筷，和龙戬一起围坐桌边，吃起饺子。随着时间流逝，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外面也开始落雪，而龙戬竟然未曾发觉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等他惊觉之时，屋外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了。

“竟然落雪了呢。”赮毕钵罗走到龙戬身边，两人一起站在门前，看着外面飞舞的雪花，赮毕钵罗心中不禁泛起一点喜悦，“师父从这里回去要走一段山路，如今落了雪，山路难行，师父不如就留下来吧，等日出雪融再回去也不迟。”

想来近日朝中无事，况且赮毕钵罗又是独自一人在这，再加上雪天时候山路确实难行，龙戬便答应道：“嗯，也好，吾便留下来多陪赮儿几日。”

“太好了！”以往两人见面都是匆匆忙忙，龙戬在这里之多待上两个时辰便要赶回去，今日龙戬答应留下来多住几日，赮毕钵罗自然心中高兴，“赮儿去帮师父整理床铺。”

    不待龙戬说些什么，赮毕钵罗便已经跑开了，龙戬见此颇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转过头看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无声飘落，那般的唯美。

    虽然哑伯负责照顾赮毕钵罗，但其实有许多事情赮毕钵罗都喜欢自己做，比如做饭、洗碗，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对于赮毕钵罗来说并非难事，三年的流浪早已经让他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独立的生活。所以，帮龙戬整理床铺这件事儿对于赮毕钵罗而言，是轻而易举。不多时，床铺整理完毕，夜色也已深，赮毕钵罗跟龙戬说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月上中天之时，雪已停，彤云消散，月华铺展，透过窗子洒进房间里。龙戬从睡梦中醒来，翻了个身，睡眼朦胧中看到赮毕钵罗的身影，就蹲在他的床边，龙戬一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看清楚确是赮毕钵罗无疑。

“赮儿，你怎么在这里？”龙戬拉着赮毕钵罗的手臂，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床榻边，龙戬一摸赮毕钵罗的两只手，被冻的很冷，想来他在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赮毕钵罗钻到龙戬怀里蹭了蹭，很贪婪的索取着龙戬身上的体温：“师父，赮儿一个人......会冷。”

    冷，如此雪夜，一人独寝，确实会冷，但龙戬却也明白赮毕钵罗所说的冷并非单单只是身体上的冷，他说的冷，乃是内心孤寂的冷。赮毕钵罗从小无父无母，颠沛流离，与一般孩子的童年完全不同，他唯一的亲人就是龙戬，而龙戬却又不能常常陪在他身边，这份孤寂自然是常人所不能体会的。龙戬的心中闷闷发疼，一种无力感将龙戬淹没其中，他虽然能够保下赮毕钵罗的命，却给不了他更多，甚至连像样的生活也给不了他。

龙戬长叹一口气，将赮毕钵罗抱在怀里，用棉被盖在他身上，以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着怀里的人：“既然冷，为何不早些过来？过来了，又为何要蹲在这里受冻？你若是病了，不是又要害吾担心？”

“赮儿......赮儿怕打扰到师父。”赮毕钵罗以为自己惹龙戬生气了，便低着头闷闷的说着，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师父不要生气......”

龙戬抱着赮毕钵罗一起躺下，把他圈在怀里，又拉了拉棉被，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龙戬的下巴抵在赮毕钵罗的头上轻轻蹭了蹭，温和道：“傻孩子，师父没有在生你的气，师父只是怪自己没用，连份温暖都给不了你。”

“不，只要有师父在身边，赮儿就会感觉到温暖。”又使劲儿往龙戬怀里钻了钻，头枕在龙戬的手臂上，脸埋在龙戬的颈窝里，嗅着龙戬身上的体香，赮毕钵罗觉得分外安心、温暖，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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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有没有甜到齁啊？哈哈哈！早就想写这俩人的同人文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构思完全，昨晚突然觉得构思的差不多了，于是今儿一大早就开始动笔写了。
这篇文的长度可能会和《斩龙》差不多，过程中有肉哦，入坑的道友别怪吾没提醒。
另外，后文更新会在这个帖子里的楼下，道友们要多多留心哦。
还有一句话吾必须要说，龙戬是攻！

无念公子

@兰其玉 @千莲子  

兰其玉

好看

千莲子

无念公子 发表于 2015-10-30 14:54
@兰其玉 @千莲子

何时见到肉

无念公子

    听着赮毕钵罗那逐渐轻缓、平稳的呼吸声，龙戬便知这孩子已然熟睡，龙戬不由笑笑，孩子终归是孩子，说睡着就睡着了。赮毕钵罗方才说，只要有他师父在，他就会感觉到温暖，但他却从不知，他于龙戬而言也是如此。龙戬十八岁继承应天王戒，二十岁被封为蚁裳顾命大臣，掌管妖市大军，位高权重，看似风光无限、荣耀万千，实则早已经被开天皇二世，也就是他的皇兄龙漪所忌惮、猜疑。十几年宦海沉浮，龙戬早已疲累，加之龙漪的猜疑，只是更让龙戬觉得人情寡淡，若不是他的身边还有赮毕钵罗在，又何来半点温暖可言？

    师徒二人互相依偎取暖，没多久，龙戬也再次睡去。自这之后，赮毕钵罗开始喜欢上冬天、喜欢上雪夜，因为但凡遇上下雪，龙戬便会留下来陪着赮毕钵罗，而赮毕钵罗也食髓知味，在雪夜里总喜欢跑到龙戬房间，钻到龙戬被窝里，蹭那难得的温暖。龙戬出于对赮毕钵罗的宠爱，也就由着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就这样，又十年过去，赮毕钵罗也从一个孩童稚子长成一位葳蕤少年郎，身形拔高，看起来比龙戬还要高出一截儿。也因为十八年前双生子的事情早已被人淡忘，龙戬便让赮毕钵罗停止服用那特殊的药物，使其恢复本来面貌。展露真容的赮毕钵罗也是丰神俊朗、俊美非凡，其眉宇间还颇有几分龙戬的神韵，倒是与他的父亲龙漪并无多少相似。有传言说，朝夕相对的两个人，容貌都会与对方有几分相似，赮毕钵罗和龙戬，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初冬的清晨，虽谈不上寒冷彻骨，却也是寒气袭人，龙戬将赮毕钵罗叫到房后的空地上，递给赮毕钵罗一把剑，道：“不知近来你的剑术可有所精进？将吾上次教给你的那套剑法演练一遍给吾看吧。”

“是，师父。”赮毕钵罗右手提剑，左手捻起剑指，滑过剑身，做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而后腾身旋剑，周身气息也为之一变，显出几分凌厉之感。

    站在一边的龙戬看着赮毕钵罗舞剑，心中还算满意，他只是觉得赮毕钵罗还没有体会到这套剑法的真正精髓。这套剑法所讲求的是沉厚、内敛，剑法之中蕴藏的含义亦是做人的道理，所以龙戬才会挑选这套剑法传授给赮毕钵罗。而龙戬亦深知赮毕钵罗暂时无法体会其中深意，并非是他不够用心，而是他年岁尚轻，试想，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想让他过于沉稳内敛，也是不太可能，但是相较于一般年轻人，赮毕钵罗已经算是十分沉稳了。

一套剑法舞毕，赮毕钵罗收剑负于身后，走到龙戬跟前，问道：“师父，不知徒儿舞的如何？可还有不足之处？还请师父指教。”

“以你现阶段而言，你所领悟到的已经足够，剩下的则需要用时间来沉淀精华，然后你再慢慢体会。”龙戬拍了拍赮毕钵罗的肩膀，浅笑着说道，他看到赮毕钵罗因舞剑的缘故而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便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方丝帕，替赮毕钵罗拭去汗水，以免被寒风一吹得了风寒，“学习剑术不能求快，而是要以稳求进，不然会很容易步入歧途。”

赮毕钵罗将龙戬的话谨记在心，而后点点头道：“嗯，赮儿明白了，赮儿会记住师父的话。”

“好了，我们回去吃早饭吧，吃过早饭之后吾又该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说完后，龙戬将丝帕收回袖中，然后转身离去，渐渐走远，一身玄裳隐没在初冬清晨的薄雾当中。

    赮毕钵罗收剑入鞘，也跟着回去。听说龙戬又要离开，赮毕钵罗的心中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也几乎是龙戬每次离开，他都会有些失落，有所无所依的感觉，只不过他一向将这种感情隐藏的很深，深到连他自己都险些忽略。吃过早饭后，赮毕钵罗如往常一般将龙戬送至村口，看着龙戬走远之后，赮毕钵罗才又返回住处，完成龙戬交给他的课业。

    龙戬这一走，又是半个多月过去，初冬将尽，隆冬将临。这一日，下着大雪，赮毕钵罗在庭院里扫着厚厚的积雪，他原本想等雪停了再清扫积雪，可是这连续几日一直下雪，积雪若不清扫，就没有办法出门了。赮毕钵罗手持扫帚，一下一下，很认真的清扫积雪，蓦然，一角熟悉的玄色衣摆进入他的视野，赮毕钵罗微微蹙眉，抬起头来，看到竟真的是龙戬。

惊喜之余，赮毕钵罗的心中存了一丝疑惑，他向龙戬颔首行礼，然后问道：“师父这次怎会冒雪而来？山路难行，以往师父都是特地避开雪天，等积雪消融后才会过来或者回去，怎么今日？......”

“没什么，吾只是......”犹豫了一瞬，龙戬决定还是不要告诉赮毕钵罗真相的好，他已经历过太多，若再将此事告知，龙戬不知赮毕钵罗会怎么想，“吾只是前些日子过于繁忙，竟忘了过来检查留给你的课业完成的怎样，今日刚好得空，便过来看看。”

“赮儿让师父操心了。”他知道龙戬必定有所隐瞒，但他却也不想多问，因为赮毕钵罗知道龙戬会有所隐瞒，一定有其原因，赮毕钵罗将扫帚放在一边，陪同龙戬进入房内，而后取出已经完成的课业交给龙戬，“师父先慢慢看着，赮儿去将外面积雪清扫完毕就过来。”

龙戬接过赮毕钵罗递过来的东西，淡淡道：“嗯，你去吧。”

    龙戬望着赮毕钵罗的背影，看着他走出房间，见他在外面清扫积雪，过了许久，龙戬才收回目光来，因长时间看着外面的白雪，龙戬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他阖上双眼，默立良久，最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才睁开眼，看着手中赮毕钵罗所写的文章。这一次，龙戬以‘家国’为题，要赮毕钵罗写出心中所想。龙戬虽然看着文章，但心思却完全不在文章上，他的脑海中满是千乘骑对他所说的话，怎样也挥之不去。

“赮儿胸中笔墨仍是不足，智虑也实在短浅，所写的这篇文章恐怕要让师父见笑了。”清扫完积雪的赮毕钵罗走了进来，站在龙戬身边，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这篇文章是否会让他的师父满意，“师父可否替赮儿指正一二？”

赮毕钵罗的话语将龙戬思绪拉回，他看着赮毕钵罗，温和笑道：“这篇文章吾尚未看完，等吾看完之后再说予你听吧。”

“好，赮儿去沏一壶热茶，来给师父暖暖身子。”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赮毕钵罗说了一句，便转身往小火炉边走去，提起上面的茶壶，又拿了茶杯，走回龙戬身边，“师父若下次再来，一定要记得加件斗篷，不然天气寒冷，会着了风寒。”

“吾会的。”微微侧过身来，龙戬看着赮毕钵罗倒茶的动作，淡淡应了一声，“哑伯今日不在吗？”

“嗯，哑伯前些日子去集市上购买一些生活所需之物，这几日连降大雪，封了山路，想来应该过几日才会回来，不过还好，家里还有些剩余的食物，坚持几日应该没问题。”赮毕钵罗一边说着，一边将沏好的茶水递给龙戬，当他触及到龙戬手指之时，才发觉龙戬手上的温度竟比自己还要冷，“师父，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记忆当中，师父的手一直是十分温暖的，他的体温总是会高过自己，所以，赮毕钵罗心中一直十分贪恋龙戬身上的温暖，一找到机会就会钻到龙戬怀里，索取那份暖意，未曾料想，今日龙戬的手竟会这么冷。赮毕钵罗抬起头，仔细观察龙戬的面色，发现龙戬的面色今日看起来竟略显苍白。沉默了片刻，赮毕钵罗才想起一件被他遗忘了许久的事情，他的师父龙戬，身为顾命大臣，掌握兵权，带兵打仗自然是常事，那么，上战场就肯定难免受伤。
......未完，待续。

无念公子

千莲子 发表于 2015-10-31 13:51
何时见到肉

急什么，这种文都是需要铺垫的，况且吾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慢热。
另外，文已更新，在楼下。

墮天使菲雯雪

嗷嗷嗷！！这俩的同人文很早就想看了！！！

无念公子

墮天使菲雯雪 发表于 2015-10-31 20:46
嗷嗷嗷！！这俩的同人文很早就想看了！！！

吾是很早就想写了，只不过时机未到，哈哈，等时机到了，这不立马就开坑了。

千莲子

无念公子 发表于 2015-10-31 15:05
急什么，这种文都是需要铺垫的，况且吾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慢热。
另外，文已更新，在楼下。

劣者是肉食动物

无念公子

“师父，你......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再过几日便会痊愈，赮儿不用担心。”

“这些日子，师父都去做了些什么？为何会受伤？”

“十几天前吾奉命前往罪域·娑罗洲，镇压那附近的骚乱，曾和创罪者对上，所以受了些轻伤。”龙戬浅抿一口杯中茶水，说得十分淡然，并非是他故意在赮毕钵罗面前装作无事，而是他本就没将这伤放在眼里，“征战沙场之人，身上怎会没有伤？无事的。”

赮毕钵罗看着龙戬那清润的眉眼，眉目之中浅藏有淡淡暖意，龙戬越是这么说，赮毕钵罗心中反而越是不好受：“可是师父所受的是内伤，不是皮肉伤。但凡内伤，都会对身体造成无法复原的损害，纵使伤愈，也会落下病根。”

“只要细心调理，并非完全无法复原，赮儿不必太过放在心上。”龙戬有些后悔将此事说出来了，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赮毕钵罗他受伤的事情。

    不知为何，赮毕钵罗心头泛起一阵恐惧感，他很害怕，害怕若有一日龙戬在战场上身亡，再也回不来，那他又该如何？赮毕钵罗扑进龙戬怀中，双臂环住龙戬腰身，紧紧抱着他，不愿放手。此刻赮毕钵罗什么也不想说，就只想这样依赖在龙戬怀里，如小时候一般，放纵自己短暂的任性。龙戬也可以感觉到怀里的赮毕钵罗十分不安，甚至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赮毕钵罗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他。龙戬长长叹息一声，轻拍着赮毕钵罗的背，手掌贴着赮毕钵罗那柔顺的发丝，轻柔抚过。

    夜色已深，雪却一直下个不停，吃过晚饭后，赮毕钵罗和龙戬两人站在茅檐下赏雪，未觉时间流逝，便已是二更时分。因为龙戬内伤未愈，实在不宜在外久站，赮毕钵罗便劝龙戬早些回去休息，龙戬答应下来，回到自己房内，赮毕钵罗则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以往，如此雪夜，赮毕钵罗都会和龙戬同床共眠，龙戬也都依着赮毕钵罗。但今日，龙戬却觉得赮毕钵罗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再如小时候一般，难免有些不妥，便思忖着劝赮毕钵罗回去自己睡，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赮儿，你......”话未出口，便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龙戬有些不忍心，至今他还记得当年赮毕钵罗说他一个人会冷时的神情，历历在目，无法忘却，“你替我倒杯茶过来吧。”

“好的，师父。”对于龙戬那一瞬的犹豫，赮毕钵罗并未表示怀疑，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只是按照龙戬的吩咐，去倒了一杯热茶过来，然后递给龙戬，“师父，赮儿可不可以向师父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龙戬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问道。

赮毕钵罗犹疑了一瞬开口道：“请问师父，何为......爱？”

“嗯？”闻言，龙戬眉心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动，心中亦同时猛然跳动一下，他不知赮毕钵罗为何会突然这么问，却也只能如实回答，“爱，分为很多种，长辈对晚辈是慈爱、晚辈对长辈是敬爱、朋友手足之间是友爱、夫妻之间是情爱，为家国天下、黎民苍生则是大爱，虽都名为爱，却各有不同。”

“那师父觉得，哪种爱最能永久恒长？”

“世间之爱皆能永久恒长，也都可以一瞬消散，这是因人而异。”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龙戬显得有些神思恍惚，他在想方才他说的话，世间诸般之爱，他却有些分不清自己对赮毕钵罗究竟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慈爱，还是其他哪种。

    龙戬突然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手中一个不稳，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声音将龙戬思绪唤回，他看到面前惊疑的赮毕钵罗，只觉自己方才那一瞬的想法简直龌龊不堪，龙戬迈开步子，想要走出房间自己安静一会儿，却未料赮毕钵罗从身后拉住他的袍袖。

赮毕钵罗绕到龙戬面前，不解的看着他，问道：“师父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赮儿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有，不是。”龙戬有些语无伦次，他现在看到赮毕钵罗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他害怕看到赮毕钵罗那纯净的眼神，“赮儿没有做错什么，是吾......吾方才那一瞬竟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师父不是一直教导赮儿说，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该或不该，一切唯心而已吗？师父又为何去纠结那一瞬的想法？其实没有必要。”赮毕钵罗看着龙戬那略显慌乱的神情，不知他方才所说的念头是什么，更不知那个念头竟和自己有关，赮毕钵罗只知，此刻安抚好龙建的情绪才最重要。

龙戬抬手抚上赮毕钵罗的面容，望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这世间还有一种爱，是十分微妙的、无法言说的，一旦触及，会让人辛苦万分，却又甘之如饴。”

“赮儿或许明白师父所说的这种爱，所以，师父不必过于苛责自己，就像师父所说的那样，唯心而已，循心而为就好。”聪慧如赮毕钵罗，自然能够明白龙戬话中深意，这十几年来他们二人相依为命，又岂会不知对方心中深藏的那一缕不足以为外人道的情丝。

龙戬上前一步，将赮毕钵罗拥入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在耳边轻语：“赮儿会不会怪吾？会不会生气？”

“不会，赮儿怎么会生师父的气？赮儿不会怪师父，因为......”虽然心里可以接受，但嘴上却仍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种情感在传统观念上是无法被接受的，“因为赮儿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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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终于把这俩人只见那层暧昧不明的窗户纸给捅破了，嘿嘿，下午继续写。
下面可能就该肉肉情节了吧，受不了的人速速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