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晴雨纪第四十四章

芳菲尽

　这几日院中的琵琶声没有断过，从刚开始的青涩到如今的纯熟不得不让葬雪魂承认自己睡的太久了。
　　“葬姑娘在想什么”？阅天机将剥开的鲜橙放在葬雪魂手边点了点桌子示意走神的人吃下。
　　“啊~~！刚刚咱们说到哪里了？”被忽的一唤走神的人才发现对方说的什么竟全然没有入耳。
　　“额~！”这次轮到阅天机一噎。
　　他端详着眼前这个清瘦寡淡的女子终无奈一笑
　　“没关系，我再说一遍。”
　　“嗯，抱歉。”
　　“这几日虽然还没有传来东君正式进攻南楚的消息，可是我与玥后约定的日子将近为了不横生枝节我想尽快出发，葬姑娘觉得如何？”
　　“好，就明日吧！”
　　看着一直好似有心事的人，阅天机微微皱眉关切道：“你若身体还有不适也可再等几日……。”
　　谁知体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当事人无情的拒绝了：“不必了，此事之后我也要去处理梦浮生的事不必再浪费时间。”
　　“梦浮生的事情阅某自会处理，葬姑娘切莫着急。”
　　“我与他有杀徒之仇;囚辱之恨，你觉得我能放过他吗”？
　　“这……那你杀他后如何面对墨云？”
　　这个问题二人心中皆是解不开的结，不管梦浮生如何作恶多端他都是天雪君的亲弟，杀了梦浮生的人要用何种面目再去面对沧溟墨云呢？
　　“这点你不用管。”葬雪魂将话锋咬死，似是铁了心不想阅天机再插手。
　　她还记得那一夜一身黑衣的阅天机为了将梦浮生的丑事掩藏杀了多少人，她不喜欢沾上血色的他，无论如何就是不喜欢，在葬雪魂心里阅天机永远是白色的不容有污。
　　“你这是何苦……”
　　“此事就谈到这里，我还有事。”说着葬雪魂披上了那件阅天机送来的宽大雪裘将自己包裹严实就要出门。
　　还未到门边阅天机便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拜访赤炼血说的那个师傅，我怕她遇人不淑。”
　　葬雪魂一醒来赤炼血便喋喋不休的将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讲与葬雪魂听了，如今葬雪魂是真的想要去看看那位让赤炼血心中尊敬的女子是什么样子，还要确定那人是否真的值得自己帮一把。
　　拦阻的手落下了，带着略微的担忧：“你快去快回切莫离府。”
　　“嗯~！！”
　　这声应的很轻，似是刻意与他划开距离，这两日葬雪魂已清楚了自己的心，可是梦终究是梦，她不忍撕开目前这微妙的和谐。
　　小屋中的意秋凉坐在微热的土炕上绣着鸳鸯，听到敲门声也未多想只唤道：“门未插上，你自己进来吧。”
　　这声刚落，门扉洞开。来人带着外界的风雪将屋内的热气赶走了大半，意秋凉不禁冷的缩了缩。
　　她逆着光看不清葬雪魂容貌，只觉这个女子身形瘦长带着一股清高滋味，想来也不是个一般人物。
　　见人只站在门边意秋凉忙再唤：“姑娘快快将门关上，莫让风雪进屋来。”
　　“我已进的这屋，风雪如何不来。”虽是这样说，可是葬雪魂还是回身将门扣上了，确定不会被风刮开才进了里屋。
　　刚刚不是葬雪魂摆架子等人家请，而是此屋实在太小让她觉得无从下脚。
　　意秋凉一直看着这个生人走到近前，越看心中越是打鼓。
　　只觉这人白的出奇，露在外面的皮肤好似刚刚长出来一般。
　　发觉意秋凉一直在打量自己，葬雪魂也没有恼；只是略作了解释：“意姑娘莫怕，雪魂大病初愈脸色差了些。”
　　说着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初阳拨云，甚是灿烂；煞是好看。
　　感觉自己刚才失态，意秋凉忙对葬雪魂施了一礼。
　　“仙师莫怪，是秋凉失礼了。”
　　因葬雪魂穿着一身雪白道袍，而意秋凉又不知她是何职位，故唤作了仙师。
　　看着这个气度上乘的女子，葬雪魂想起了赤炼血对自己说的话。
　　“莫这般客气，叫我名字便好，而赤炼血应已经对你提过我。”
　　葬雪魂知道意秋凉行动不便就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待坐定便对意秋凉问道：“听说意姑娘技艺颇高，怎么会想收赤炼血做学生？”
　　没想到来人和说话如此痛快意秋凉微微一笑，那笑容很含蓄：“想来葬姑娘也是知道的，阿血心性异于俗人，意秋凉觉得甚是可贵便答应了，而且秋凉手头并不宽裕教教学生也能补贴些家用。”
　　不知怎么，葬雪魂听着这些朴实无华的话心中对眼前女子多了几分好感，语气也不免放柔了些。
　　“我能听听你的琵琶声吗？这几日虽只在房中隐隐听见可是已觉甚妙。”
　　“葬姑娘谬赞了~！”
　　意秋凉言词谦虚可是并没有拂了葬雪魂的意。挪开膝上绣了一半鸳鸯，拿起了自己那把已被摸得油亮的琵琶。
　　一拨弦；妙音入耳。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本是俗木造神器，拨指弄弦妙音高。
　　弦上兵马杀伐，乐中高山云远。仿若这天下之声尽数收在她那簌簌轻颤的一根弦上。
　　听着意秋凉奏出之音，葬雪魂眉头一拢。
　　“若是没有见到意姑娘，雪魂只怕要以为这铮铮琴音是个沙场男儿所奏。”
　　“呵，是吗？这琵琶技艺是我母亲所授，她曾是一位将军的小妾，年轻时跟着那位将军征战沙场为他奏乐助兴……。”
　　“然后呢？”葬雪魂似是在意秋凉话语中捕捉到的什么又似不甘心故事只听了一半。
　　“然后？无非就是些戏文里唱烂的老段子罢了。”
　　“年轻时觉得自己遇到了良人也不知积攒钱财，到了微微有些年纪便被那“良人”用了区区十两银子打发了。”
　　“这是你琴声中有杀气的原因？这杀气是对那个将军的恨意吗？”
　　“不，我对那人并没有什么记忆了。只在小时候曾怨恨过自己的母亲，怨她当时为何如此没有骨气，为了区区十两银子便折了脊梁。后来长大些才明白，骨气不能当饭吃，她让自己那么委屈都是为了我。”
　　说着意秋凉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葬雪魂的手上：“我这人有个习惯，便是遇到生人都先看他们的手，我观葬姑娘这双手也是双操弦的手。”
　　“这你也能看出？”葬雪魂看着自己双手指尖那层薄薄的茧子有些惊异于意秋凉的眼力。
　　“让我猜猜葬姑娘所操何物~~！是筝吗？”
　　“你怎知？”
　　“看气质啊，葬姑娘和秋凉一样不似性子柔弱之人。”
　　“想听吗？——我的故事。”
　　窗纸上投进的光打在二女身上，她们在光影中的一刻是相似的，也许只需一个契机，人便能找到自己的知音。
　　还是谦和的笑，这个笑容虽然出现在焚毁大半的脸上，可是突然变得美丽了。
　　“意秋凉洗耳恭听。”
　　待意秋凉语毕，葬雪魂唤出“弄潮”一扫袖似把满室的天光都收入袖中，又再一弹指间散出了漫天光华。
　　铮~~~！！！初来之声，很高；很利；似大海初生之潮，来的迅猛，退的急速。
　　一声刚弱又来第二音，不想第二音竟是似层层波涛，很缓；很绵，久久不断，让人心微颤。
　　只听雄浑弦音中葬雪魂慢慢吟道：“奈何雪落泥中去，白也好，污也好。小窗菱镜恨春草，荣也好，枯也好。荏苒岁月红颜老，早也好，晚也好。贪嗔痴，戒定慧，几人看破俗世了（liao）？”
　　“葬姑娘心中也有事看不开吗？”意秋凉听着这些苍凉的词陷入了记忆的泥沼。
　　未停下手中的轻波浩淼，葬雪魂回道“人在世上，纵使我已穿了一身道袍又如何逃得了！”
　　“是啊！就像我。虽已是苟延残躯，心中的那点痴妄还是停不了。”
　　说着意秋凉摸了摸被放在一边尚未绣完的鸳鸯帕。
　　“我有一幼时玩伴，自我卖身进了这堤州府后院做了歌舞伎便许久未曾见过。后来我糟了大难变成了如今模样，他还是对我不离不弃，每过些时日便会托人来送些银子给我过日子。”
　　说着意秋凉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可是这笑容还未绽开便又被愁色取代了。
　　“当初他没有钱一直无法将我赎走，可是如今我凑足了银子却是再也走不了了。”
　　说道“走不了”意秋凉枯槁的手大力抓着无知无觉的腿，似有怨怼。
　　“赤炼血让我来就是让我帮你，只是你愿意冒险吗？”看着这个只能躺卧炕上的女子，葬雪魂觉得自己比她幸运。因为自己还能动弹，还能守在喜欢的男子身边。
　　“我愿意，哪怕用命去搏，我也愿意。”许是前途黑暗了太久，意秋凉在听到葬雪魂能帮她时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葬雪魂衣襟。
　　“阿血那日和我说，我还不信，可是今日见了你便信了。我看你脸上面皮似是新生，求你帮帮我吧！”
　　面前这个女子眼中有泪有着渴求，她的眸子亮的让葬雪魂不敢对视。
　　抚落意秋凉抓着自己的手“你将这瓶内之物喝掉，若是不死便能重获新生。可是你若死了，切莫怨我。”
　　葬雪魂将一个白瓷小瓶放在意秋凉手中，她紧了紧握住的手，她的手冰凉没有温度带不给意秋凉丝毫的温暖。
　　“你没有武功根基又是凡躯旧患，效果如何只有天知。”
　　说完葬雪魂不再多言，转身带着她来时的那股风雪步出了这间不大的屋子。她不想再看那个女子，是不忍看，因为她知道……她知道……。
　　“雪魂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屋外不远处守候的赤炼血关心到，生怕二人起了摩擦。
　　“刚刚还听你们弹琴聊天，怎么一出来便这幅神情。”
　　睨眼看了看这个似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葬雪魂拍了拍她的头。劝慰道：“你的好心希望不要哪天伤了你。”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打落了葬雪魂的手似有些不高兴。
　　“是啊，那么多年了，你我早就不是孩童了。如今你托付我的事我做了，只看她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了。”
　　“师傅那么爱她那个儿时玩伴，自是横的下心的。”
　　正说着，忽闻屋内传来一声痛苦的呼叫。
　　“师傅~~~！！”
　　“别去！”
　　一把拉住正要进屋查看的赤炼血，葬雪魂神情严肃。
　　“这是她选择受的，你去了也是空担心，只会让她尴尬自己此时的丑态。”
　　“可是，我……·！！
　　敏州城，凤凰楼
　　绿叶阴浓，遍池塘阁，遍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
　　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尊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酒馆的里的小曲儿咿咿呀呀的唱着，霜琉玥独坐在桌前端详着手中的酒杯有一阵了。
　　“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哈……真的是苦张罗吗？”
　　丢掉酒杯唤道：“小二来，本少爷有赏。”
　　许是此时穿着男装又或是有些喝高了，霜琉玥说话放肆许多。
　　“哎~~！，大爷来喽~~！”小二一听有赏钱跑的贼快，一溜烟的便从一楼跑上了二楼。
　　“爷~！！”
　　看着毕恭毕敬放在自己面前的双手，霜琉玥丢出一锭分量不轻的银子，
　　吩咐道：“你将这银子给那个唱歌的小曲儿，还有再给我拿两壶酒来。”
　　“好嘞~~！”小二看霜琉玥出手阔绰自是不敢怠慢，又一溜烟的跑了。
　　小二走后，霜琉玥继续喝自己那未喝完苦水，意识恍惚间忽听到一个柔婉女声。
　　“小奴谢谢公子打赏。”
　　原是刚刚那个唱歌的小曲儿来谢礼了。（小曲儿是对酒楼里面唱曲的女孩的简称，一般都是未成年的雏妓。）
　　霜琉玥没有抬头只是应了一声，又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小曲儿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公子，似是心生了爱慕并未马上走开，又问了一句：“公子也喜欢“元好问”的词曲吗？”
　　听到这一句，玥后抬起了头，美丽的脸上带着微微红晕，此刻的她虽是男装可是在斑驳的光影里却似一颗璀璨的琉璃。
　　“遗山先生之词何人不喜，姑娘还有事吗？”
　　“没……没……。”酒楼的小曲儿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了如此美色**，竟一时羞红了脸。
　　见女孩不走，玥后正要赶她离去，却听一雅间内传来轻佻男声。
　　“这个小曲儿怕是看上公子了，公子若是不解风情不如让我好了。”
　　说着忽起一阵妖风，那个刚刚还在玥后桌边的小曲儿便被卷入了一个粉袍男子怀中。
　　“怎么，小姑娘只喜欢那个白衣木头不成？”
　　回神的小曲儿意识到自己卷入了是非，在粉衣男子怀中瑟瑟发抖。
　　沐纤尘觉出女孩在自己怀里抖得厉害，眉头一皱，厉色道：“怎么？看不上你家爷爷吗？”
　　说着竟将姑娘的裙子扯掉大半。
　　姑娘只觉下身一凉，脸色以吓得煞白却是不敢挣扎。
　　玥后看不下去男子张狂模样，手中酒杯猛地掷出，却被男子旋身躲过。
　　“观你五官也是周正，怎么却是只无德畜生？”
　　沐纤尘听到玥后骂自己也只是笑了笑，并没多生气，反而对玥后劝道：“我看你有两下子，还是别管闲事，你可知我是谁？”
　　闻言，玥后上下将男子从新打量了一遍：“衣冠**而已~！”
　　“你……！”面对玥后一再的辱骂男子的表现有些不耐了。
　　其实眼前男子长得非常俊俏还有丝慵懒妩媚之气，可是玥后怎么看他都觉他是个畜生。
　　二人已知多说无益，下手都是干脆。
　　玥后腾身欲去夺回少女，沐纤尘却凌空一个倒悬避开了玥后伸来手。
　　见沐纤尘顽固，玥后一拍桌子，桌上酒杯碗筷被震上空中，“嗖~嗖~”向沐纤尘急射而去。
　　沐纤尘觉抱着少女动作不便，就将少女大力丢向一边，引得玥后去接，自己却是跳离了三丈远。
　　“你敢得罪我，真不怕死”。说着沐纤尘掏出腰带中暗藏的宝剑，挽起一阵剑花，扫的凤凰楼二层一片狼藉。
　　这时不知谁在一边大喊了一声：“他是天无咎……!!”
　　沐纤尘听有人叫他“天无咎”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默认道：“知道的太晚了。”
　　说着又是数道剑影，剑影快似闪电逼得玥后退了一步。
　　“你说你是天无咎？”听到那个男子承认自己是天无咎时玥后笑了出声。
　　天无咎她认识，绝不是这个模样。虽然二人外表都偏女气可是天无咎里子是正派的，绝不像这个男子这般狠毒淫邪。
　　“你笑什么？”见自己报上名号，眼前人没有惊讶反而面露嘲笑，冒他人之名的沐纤尘心中一阵嘀咕。
　　“你竟敢在天无咎面前说自己是天无咎，可不好笑？”玥后打定主意逗逗这盗用他人名号的无耻之徒。
　　一甩手，袖中丝绦翻飞如链锁住沐纤尘握剑的手腕，用力一拉。
　　“你给我过来吧~！”
　　说着卷的沐纤尘不得不向前几步。
　　沐纤尘只觉面前这个男子内力深厚，手劲又是极大，心中暗叫不妙怕是真的遇到了天无咎。
　　心知不能坐以待毙，沐纤尘左手化作一把连体巨型骨镰将锁住自己的白缎残割殆尽。
　　“哈，现出原形了吧！！天无咎的手可不会这般变化。”说着玥后祭出残月刀锋，在半空回旋着阻向沐纤尘。
　　沐纤尘也不傻，在看到玥后出刀的一刻便知眼前这个也不是天无咎，只恨自己心虚暴露的太早。
　　“娘的，竟敢诓我！”。说着左手巨镰便与残月金刀战在了一处。
　　玥后本就惯用双刀，而沐纤尘左手所化的乃是重器，刀轻于量，小于形，可谓是对招间处处占了上风。
　　沐纤尘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金光，却又要去分心防御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银芒。
　　一时技短。
　　正在沐纤尘战至焦灼，一道黄色身影闯入了战局。
　　干戈几经寥落，星火点染山河。
　　刹那烽烟再起，烈火恍如旧歌。
　　“炎之鬼——刹那”安排完鹿城之事，发现哪里也见不到沐纤尘便只身来寻，谁知一进门便看见他与别人斗在一起，且眼看要输。
　　炎之鬼功体急烈，脾气也是暴躁，不问因由对着玥后迎面便打。
　　“烈焰摧心掌”
　　玥后初见来人也是一惊，因为来人不过是个10来岁的女娃，本打算用真气将其震开，谁知她一出手竟是如此狠辣。
　　焚是火之于林，燎乃炎之于野。
　　黄衫少女虽身材短小却是占尽优势，让身材比一般女子高些玥后不得不低下了身子，可是这一低却减缓了速度。
　　女孩一掌起落，手上迸射的火焰烧到了玥后右边袖口。
　　看着自己被烧的乌黑的袖子，玥后心知面前这个女孩绝对不是个小姑娘。
　　“双月并流·冷月斩”
　　只见金刀银刃顺化阴阳两极，变作一把双头弯刀。
　　而扑面而来的那股滂湃刀气让“炎之鬼—刹那”心中一凛。——“好深的内力。”
　　刹那运掌如风，一双火掌似要硬接。
　　就在这时，一边的水之鬼纤尘也有了动作，联合刹那之力抖开一阵；
　　道是；水无长形，火无长性。在一阵雾气中玥后再到二人位置时已不见了他们踪影。
　　“可恶，跑的好快！”
　　正要再追去，却被阅天机派来的杰拦住了去路。
　　“玥后留步，阅大人刚得到了鹿城沦陷的消息，想必东君那边即将动手南征，还请玥后快快赶往雪国大门封印处。”
　　“什么？”本与阅天机约定日期还有些时日，不想如今事态加急。
　　玥后不及追究刚才逃走二人身份，化光直奔雪国而去。
　　看着远去的玥后，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真急啊，都不问下我是谁！”

玄宗弦首

很喜欢抚琴那一段，写得极好了
原来禽兽是群里的沐沐啊

芳菲尽

玄宗弦首 发表于 2015-1-19 11:20
很喜欢抚琴那一段，写得极好了
原来禽兽是群里的沐沐啊

良禽择木而栖~~~！！沐沐就是那只

烟火刹那

啊啊啊   能别把我跟禽兽凑一起吗！！！

芳菲尽

烟火刹那 发表于 2015-1-19 23:59
啊啊啊   能别把我跟禽兽凑一起吗！！！

不行···必须在一起。

烟火刹那

芳菲尽 发表于 2015-1-20 01:29
不行···必须在一起。

[udu_catsoul=7]感觉不会再爱了[/udu_catsoul]

onlyVa

@名剑无名   快来征服菲菲   

名剑无名

onlyone娃娃 发表于 2015-2-1 20:06
@名剑无名   快来征服菲菲

他的心已经是仙兽的了

onlyVa

名剑无名 发表于 2015-2-2 14:06
他的心已经是仙兽的了

菲菲是那种温柔如水 坚强如冰的冷美人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