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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晴雨纪第五十五章恍如隔世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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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角(双极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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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8 20:4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在面上的风雪,浇不熄心中急急蹿腾的火焰。
“有多久没有回来了”?
久别故乡的人不禁自问。
少说也有两百多年的岁月了吧!故土未曾变模样,游子的心境却与离开时不同了。
曾经的日日夜夜,想起这个满是风雪的国度,都是心中永远滴血的伤痛。如今再踏上这片洁白的乡土,虽装着满满的踌躇,却不得不逼自己迈出颤抖的脚步。

葬雪魂刚入雪国境内便听到了鬼唱般的哭声,熟悉的情绪漫了上来却又与往日不同了。
当初对母亲的情感里多是责怪与怨怼,可是如今自己知道了情的滋味。现在更多的却是体谅与同情。
“你必是爱极了他吧!”
葬雪魂面上蒙着白巾,小心的潜入了雪皇殿。
看着空荡的大殿与记忆中并未两样,自嘲道:“我在或不在,果然对雪国并没不同。”
“沉睡”的靖沧浪也还是幼时记忆中的模样,他还是那个只需要闭着眼睛静静 “睡着”便能将雪国搅个天翻地覆的人物。
知道雪皇不会离开他太久,葬雪魂闭目念咒似要勾出靖沧浪尸体内的某物。
“别怪我,你已经死了,我拿你的定雪珠是要去救还活着的人!”
由于紧张,葬雪魂的心跳声大到整个神殿都听得清。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铿锵剑鸣。
“大胆~!!”
随之而来的剑气让挥剑去挡的葬雪魂急退数丈。
悲冰雨看了眼蒙面的葬雪魂,不屑道:“你以为蒙了面我便不知你是谁?如此像我的眉眼我能认不出?”
被道破身份,葬雪魂也无尴尬。她蒙面本就不是为了掩盖身份,而是不愿意和雪皇在同一个地方,露出同样的脸。
见葬雪魂不语,雪皇走近几步,她此刻的神智倒是难得的清醒。
“当日走了为何还要回来,我并不想看到你。”
听到雪皇之语,葬雪魂难以抑制激动地情绪,厉声反驳。
“我也不想见你!!!”
“哦~!那你就是纯粹来偷东西的。”
“我••••••”
“可我说过,谁都不能碰他。”
说完,不待雪魂再言。映雪剑窜出雪皇广袖,夹风带雪直刺回乡骨肉。
是剑与剑的交击,还是心与心的碰撞。葬雪魂知道雪皇绝不会剑下留情只能全心应战。
“一剑倾澜”
看到海皇之招,悲冰雨秀眉一挑。
“他的招数,你又能学得几成?”
说罢剑锋一转竟收回鞘中,却是——
“霜天极造•煅雪熔冰”
看雪皇来夺自己手中“百丈冰”葬雪魂暗叫不好。
她心知这一招来的凶险,若是百丈冰触到雪皇双手,必是化作一滩清水。
只得和自己母亲对了一掌,再退数步。
低头一看自己对掌过后的手竟然出现了溶化之象。
“蠢~!”
雪皇说着双袖一扬,卷雪千丈。披帛如有灵魂缠住葬雪魂双脚,让她不得动弹。
捻一指灵犀,对着葬雪魂心口用力一点,让她完全没有化水逃脱的机会。
“噗~~!”
葬雪魂受招,仰天喷出一股黑血。
同时雪皇身影一闪,迅速放下宫纱为靖沧浪尸身遮住了秽物。
“你~~~!!!”
“我刚已经逼出你心口郁结之血,你之前强行逆转的心脉也回位了。”
“为什么?”
葬雪魂不解,她决不相信雪皇心中会念及母女情分。
而雪皇也不再看她,只是抱住了靖沧浪的尸身似安抚般的帮他捋了捋耳边碎发。
“因为我曾立誓要永保雪国,我不能亲断雪国王脉。”
悲冰雨眼神逐渐放空却是失控前兆,她自己亦有所感。
一手按住眉心,另一只手却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你要救的定是那日和你一起来过的小子,但定雪珠已经被我炼化至与沧浪融为一体,你不要妄想了。”
“什么?”
葬雪魂闻之大骇,因为定雪珠乃雪国神物。与雪神杖唤雪功能不同乃是消弭风雪之物。
“怪不得,雪国风雪在我记忆中从未停过。”
“那又如何,一颗珠子罢了!在我眼中这世上万物都比不上他一缕头发。”
悲冰雨看着靖沧浪的眼中有着痴迷,更多的却是悲戚。
“你们都很好奇,为何我纵有翻天能耐却救不活他。却并不知,不是如今的我救不活,而是我怕他醒来。我无法面对他,我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说我另嫁了他人,还生下了你!”
“当初父皇让我与沧海族联姻的遗愿我没有违背,可是这个遗命却困了我一辈子。”
第一次听悲冰雨说那么多话,葬雪魂心中却不好受。因为她觉得眼前人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她并不需要人听,只是在宣泄心中的怨气。
“其实就算你今日拿到定雪珠也不过是定住他之伤势,不如我今日给你指条明路。”
雪皇嘴角笑意,意味不明,说是帮助不如说是陷阱。
“那小子中了东君之招,想来如今血肉已经逐渐坏死,你真正需要的是让他筑基再生之物。”
“释教水月庵堂有造化无相莲,道法千宗有鸿钧无量寿元丹,你取来二者其一然后用你体内龙胆与之一起炼化,就算那小子是一堆白骨,应差不多也能救活。
虽雪皇说的轻巧,可是葬雪魂却深知此路是极难的。不说她不甚了解的佛宝,单单就是那鸿钧无量寿元丹便是连身为掌教的沧溟墨云都没有资格动用之物。而且龙胆•••••想着龙胆在自己体内葬雪魂不禁伸手感应了一下。
龙若无胆,体内灵元便会失控,后果如何没人知道。
看到葬雪魂顾虑,雪皇又说道:“天下有龙胆者只有你和你的父亲。我这龙族旁枝也是没有的,你会不会死我也不知。”
谁知被言词逼至绝境的人,突然神色一振。
“你可不是诓我?”
闻言可笑,雪皇复问道:“我诓你有什么好处?我不过是不想你再回来罢了。”
这句话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如何与我无关,只要别回来碍我的眼便好。
看着冷漠的雪皇,葬雪魂只觉她已经和这座冰冷的神殿融为了一体。
嘴角抿了又抿的葬雪魂,终是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此生,我再也不会回来。”
这时却在身后又传来雪皇纠缠的在风中的声音。
“不是不回来,而是在我死后才能回来!毕竟我当初生你,就只是为了将沧海与冰雪分长久离的血脉再绑在一起罢了。”
听着难以盛入耳中之言,渐行渐远的人心中已是无怒无悲。
问,为何不怒?
只因自己存在的意义,早在幼时便已知晓。
问,为何不悲?
也只因,如今心中已有了更想要之物。
母爱嘛!若你不给,那我便不要了。
毕竟我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哭着找母亲,渴望一个拥抱的孩子了。
雪冷,风冷,情更冷。
已经凉透的心,被千年的岁月打磨成了铁石。
母女时隔200年的再次相见,带来的不是久别的温存而是天涯陌路,人生只盼不再相逢。
•••••••••••••••••••••••••••••••••••••••••••••••••••••••••••••••••••••••••••••••
东君在南楚的战役已经打响,本来是势不可挡之势却在陇翠山遇到了阻碍。
“报~!!”
“先头部队路遇埋伏全军覆没。”
“报~!”
“左翼军在来陇翠山的路上遭遇滚石伤亡惨重。”
“报••••••”
清泉听着这些让他不快的消息,眉头越颦越紧。
“统统是饭桶吗?”
被责骂的报信兵不敢起身,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战败主帅的责任最大,你冲下面的发什么火?”
题红笺在一旁本只想闭目养神,却因太吵忍不住插了话。
清泉忽听到有人反驳自己,不但没有更加暴怒,反而平静了不少。
“你们都下去吧!”
战界和鬼境的关系由于的玥后搅局出现了裂痕,原来的布置统统变了样子。炎之鬼与水之鬼也在昨天被吞鬼童子叫了回去。
现在临时委派的人吃败仗也是情理之中。
看着清泉紧蹙的眉,题红笺觉出当前焦灼情事。
“那个叫飞都的,很厉害吗?”
清泉刚刚本就是在演戏,如今题红笺主动问起,更是正中下怀。
他挑火似的夸张说道:“听闻这个飞都不仅是南楚帝师的义子更是如今南楚公认的第一剑者。人人都传他早已超越了当初的雁回书!”
不等清泉说完,题红笺拍案而起,身旁木桌被打了个稀烂。
怒骂道:“如今阿猫阿狗竟也敢出来夸口!”
话音刚落,帐内便没了题红笺踪迹。
看着未来得及落下的帐帘,清泉嘴角勾笑。
拿起桌案上的热茶放在唇边吹了吹。
“女人啊~!心就是这样小。”
•••••••••••••••••••••••••••••••••••••••••••••••••••••••••••••••••••••••••••••••

南楚大营
少年将军飞都刚刚打退了敌军,却没有追击而是在入夜前安排士兵们搭起了营帐。
此时的他正在帐内写准备送往雍城的书信,却听到一阵哀婉的歌声。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  
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  

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  
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这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林中的几只老鸦被惊的四散而飞。
就着月色已经败落的光秃秃的树干上现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红衣红的惊心,手中钢鞭还泛着前几日沾染的血光。
飞都并非没有见识之人,一眼便认出了眼前女子便是前几日血洗楚军的题红笺。
“小晏先生的词,乃是极好的词。可惜如今被前辈用了••••••”
第一次听有人如此讽刺自己,也觉新鲜。题红笺睨眼一扫面前这个身穿银甲的少年。
刚要说什么,却听刚闻声赶来的士兵,大呼:“啊~!女魔头又来啦~!!”
“不好,女魔头又来夜袭了~!”
闻言,题红笺无奈仰天一笑:“好好好~!我确实脏了晏先生的词,不过又能如何呢?”
说着钢鞭一甩,卷出一个军官腰中佩剑。
挑衅道:“我听人说你乃是如今南楚第一剑者,现在何不与我试试?不然我可会以为随便的猫猫狗狗便敢号称南楚第一。”
被夺走佩剑的南楚军官,觉得在主帅面前丢了面子,在下属面前失了威仪。正要下令众人扑杀题红笺,却是让主帅飞都抬手制止。
那副将军官虽有怨气,却见飞都施来眼色不敢再言。
飞都听题红笺之言后,面上并未显出怒意,还是谦逊语气。
“前辈面前,晚辈本不敢造次。可是如今你我二人敌对只好无奈••••••”
“别废话,拔剑吧!”
题红笺虽说“借来”宝剑,却不用手去握,只单用鞭尾将其卷住。虽看着不伦不类但所用剑招却乃昔日南楚第一名剑的“归雁三折”。
“灵燕俯身掠晴空•一折”
这一剑,剑如其名。快如燕子掠空,只在黑夜留下快到不及捕捉的一道白影。
飞都没想到来人如此没有“规矩”说打便打,根本不等对手将话说完。只能急急去拔腰间佩剑可已是来不及。只得虚晃一招,旋退三步才得拔出剑来。
虽只慢了这一步,飞都剑穗却少了两寸有余。
看着飘落在地的剑穗,飞都一股火气窜了上来。
“阳关大路你不走,今日飞都为你开启黄泉程!”
说罢,怒拔青锋三尺意,只为断尽归雁途。
飞都快剑连闪,眨眼间已对题红笺挥出数百剑,题红笺鞭势绵密守得滴水不漏。
一时观战者看的心中激荡,无不暗暗叫好。
原以为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题红笺并不将飞都放在眼中,可不想他也是用剑好手。
看着他极快的剑路,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燕雀离巢久不还•二折”
第二折来的虽没第一折那般快的难以捕捉,却是剑气分了两股左右夹击,追到脚边才遁地而爆。
第二招来时飞都心里已经早有准备,足下一用力便飞身入了云霄,不见了踪影。
而两股自地下窜出的剑气追至百米之高才失了后劲,消了凌厉。
随着飞都消失在天际,战场上只留下了题红笺独立的身影。她还是用鞭子卷着剑,虽失了对手踪迹却也不显慌张。
观表情只有两字“放松!”
“来了!”
忽见人眼难及之处的夜空飞泻而下一道银芒。
如流星直坠,天河崩流。
观飞都如此现身,红笺嘴角诡异一弯。
而远在雍城,观察着战场一切的倾酒歌却是暗叫不好!
她无时间多做思考,回身快速取来一把通体鎏金的射日大弓;猛拉弓弦便是惊天一箭。箭光在雍城上空划出一道金线,直奔陇翠山而去。
就在此时,倾酒歌觉出手腕一阵冰凉,再来便是一阵刺痛。
不知何时一条纯白小蛇,攀上她手腕咬了一口。
倾酒歌见原本隐身的小蛇现出形来,不等它逃脱便一掌打死。
动过真气后的她本就气息翻涌,如今毒素迅速蔓延全身,只能踉跄几步跌在榻上。
“清泉,原来那天的黑衣人是这般用途!你放心,倾酒歌一定会回敬你这一壶。”
原来那日黑罗来雍城不光联络了南楚官员,更是在皇宫中放入了数条隐形白蛇。
这种蛇身体娇小,不咬人时身躯透明,只有咬到人后碰了血气才会现出形来。如今咬伤倾酒歌的便是早时盘踞在射日弓之上的其中一条。
再看,陇翠山那边。
倾酒歌的箭还未到陇翠山,飞都也还未在天际直坠落地。
题红笺扬鞭抽云,催的天空闷雷滚滚。
“归雁风中寄回书•三折”。
题红笺扬钢鞭欲将缠在鞭尾上的宝剑大力送出,一边眼角却瞄到远空飞射而来一道金光。
射日神弓威力无匹,箭矢破空穿云,眨眼竟直扑面门。
武者本能感应到了危急,身子一低。箭矢擦面而过,留下一道浅淡血痕。
被箭矢割断的发还未飘落至地面,空中飞都偏偏又再临身。
对这一剑题红笺失了先机,只能放弃先前废了飞都武脉的险恶用心。
应急甩出的鞭雷虽减缓了飞都速度,可是他剑上气劲却仍是划开题红笺掌心一片鲜红。
看着破开的伤口,题红笺无意再战。
“飞都小儿,此次算你气数未尽。下次你断没有这般运气。”
说完扔掉“借来”宝剑回身化光而去。
题红笺来的快,走的也不拖沓。飞都追之不及,不由静心暗思方才种种。
那箭矢威力,他认得。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义母会突然插手。
他成长至今从无败绩,他不认为此次自己会输。不由对义母的“多管闲事”有了些许怨言。
“来人啊!”
“在!”
“速速拔营,向后退50里。全军整夜戒备,我要回雍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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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寐凡尘世俗,不蕴七情八苦。安逸一夕春秋,天明纵上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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